「不怕……」

  崑西非常篤定這小鬼在撒謊。伊得坐在他的腿上,僵硬得像一座石像,而且正眼都不看他一眼,還在發抖的身體也不曉得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害怕。

  該不會是昨晚嚇到他了?

  崑西將餐具和食物碟子放到伊得手中,「不怕的話,吃光。」

  根據扎魯的彙報,伊得自從婚禮結束以來就沒好好吃過一頓飯,若是給不知情的人見了,都要以為是遭到公爵府虐待。崑西見過幾個帝國派來的大使,都像發育不良的豆芽,雖然伊得比他們高些,但是特別纖細,窄窄的肩膀、細細的腰身、瘦瘦的四肢,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怎麼養的?

  滿滿的疑惑盤踞崑西的腦袋,眉心不自覺地打了一個結,冷峻的線條看起來頗為嚇人。

  伊得誤會他在生氣,戰戰兢兢地端著碟子,吞了幾口飯菜後,眼眶發紅,吃不下去了。

  他不懂自己做錯什麼,是不是就像父親說的,他到哪裡都是個廢物?

  「抱歉,我現在沒胃口……能不能晚點再吃……」他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累積多年的委屈、怨恨壓垮他已經千瘡百孔的防線,他想表現得成熟一點,但是自身沒有的東西是拿不出來的。

  淡淡的嘆息聲飄進伊得的耳裡,他心忖崑西應該是對他哭哭啼啼的樣子感到厭煩吧?他很有自覺地要爬下對方的腿,卻被一條粗壯的臂膀箍著腰際,手中的餐盤被抽走放到桌上。

  「別怕。」崑西擦拭伊得淚濕的臉龐,盡量放柔語氣,不想再嚇哭對方,「你想晚點吃就放著,但不要不吃,身體會撐不住。」

  就這樣?伊得止住哭泣,錯愕地瞪著崑西。不覺得他痛哭的樣子很膿包?不責備他的不聽話?

  崑西看著他睜得滾圓的眼睛,那副眼神好像在問「你為什麼不罵我」,加深了他心中的疑問。

  這孩子是怎麼回事?他認知裡的帝國貴族都很高傲,不像伊得這樣膽小畏縮……不,昨晚伊得的表現一點都不像個膽小鬼。

  思及前一晚的床事,崑西的呼吸一滯,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伊得脖子上一枚遮不住的吻痕。當他聽見小小的抽氣聲時,他才發現自己已經拉開伊得的領子,來回摸著那些紅點。

  「會痛嗎?」

  輕輕的撫觸帶來一陣麻癢,令伊得縮起肩膀,直覺地想躲開彷彿搔癢的大手,卻意外拉近彼此的距離,他幾乎整張臉埋進崑西的髮間,感覺像是貼著一片散發香味的皮草,逐漸熨暖他的皮膚。

  「不痛。」

  帝國有關這位北方公爵的傳聞都不太好聽,茹毛飲血的野蠻人、虎背熊腰的醜八怪……在他親眼見到崑西前,不諱言是提心吊膽的,如今只感到可笑與可恥。帝國人太傲慢了,將文化封閉的南方民族稱為「南蠻」,又擅自將強悍的北方民族做為假想敵,稱為「北夷」,兩者在帝國人心中都是未開化的蠻族;而他自己從小到大耳濡目染,也將未謀面的北方公爵想成了粗魯的野人。

  事實上,崑西比任何一個帝國人都還要尊重他,甚至比他的父親在乎他的健康──整件事最荒謬的地方就在於,這種微不足道的關心,居然是相處不到一天的丈夫給他的。血緣上最濃厚的親人對他不屑一顧,把他當作牲畜一樣交易。

  輕柔的吻一個接一個落在他的臉上,原來他淚流不止,崑西在為他拭淚。連他也不明白今天的自己是怎麼了,他明明不會輕易表現出脆弱的那一面……

  崑西一面拍著伊得的背,一面舔去他像是斷線珍珠的眼淚。即使伊得什麼都不說,他也看得出他有難言之隱。崑西托起伊得的臉,直視他的雙眼,說了一句「沒關係」,就在對方微訝的眼神下四唇相貼。

  伊得沒料到崑西會在這種情形下接吻,但他並未感到排斥,他知道崑西是在安慰他。

  他們的吻從輕輕摩娑,有點熱、有點癢的感覺,進展到唇舌交纏,變得又濕又黏,兩片舌頭勾著彼此,攪弄出糊糊的水聲。

  伊得不由得貼緊崑西的身軀,愈加投入地纏著對方。他喜歡性愛帶來的刺激,也喜歡親吻的滋味,嘴碰嘴不單單是肉體接觸,同時也是一種撫摸靈魂的形式。人們所思所想皆由心而生、經口而出,嘴巴是交心的部位,接吻能讓人感受到愛情;即使這種愛稍縱即逝,他也甘之如飴。

  摟著他腰際的大手忽地收緊,似乎想將他整個人揉進體內,在他感到不適地悶哼一聲後鬆手,隨即摸上他的臀部,緩緩揉捏起來。

  崑西按捺著高漲的獸性,吸吮伊得嘴裡的蜜津,小心地控制手邊力道。他能在腦海映出伊得美麗的胴體,接在蠻腰之下的是一顆形狀姣好的翹臀,單薄服貼的材質展現出性感的曲線,富有彈性的臀瓣被自己的手掌掐捏變形,從指縫溢出可口的臀肉。

  「嗯……」伊得的股縫被有意無意地擦了幾下,敏感地繃起身軀,一隻手卻悄悄地摸上對方的胸膛,十分豐滿的觸感令他興奮起來,抽離深吻後,低聲問道:「我可以……舔公爵大人的胸部嗎?」

  崑西望著他,神情雖然鎮定,但是粗重的呼吸顯示出內心的動搖,「叫名字。」

  「呃嗯……」伊得的內外褲被褪到大腿,感覺到對方一隻手在自己的股間遊走,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入口,「崑、嗯……崑西……」呼喚聲充滿撒嬌般的甜軟,噴在崑西頸邊的氣息宛如羽毛撓搔,「我想……舔你的胸部……拜託嘛……」

  崑西將妻子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前,默許了。

  伊得先用臉蹭了蹭那具誘人的胸膛,超乎預期的綿軟、溫熱又結實,再解開腰帶、扯開上衣,發覺裡面的打底衣難以卸除後便果斷放棄,隔著緊身的布料舔舐令人垂涎三尺的胸肌。

  只見紅潤的小舌頭畫了寬闊的胸部一圈後,非常緩慢地舔弄起些微凸起的那一點。被深色緊身衣束縛的乳尖並不顯眼,經過伊得色情地撩撥後,乳粒在因濡濕而深一階的衣料中挺立。伊得很滿意自己的成果,張嘴含住並拉扯,看著緊繃的衣服被拉鬆又回彈,重新束縛住充血的乳尖,就覺得好玩極了。

  細微的快感和禁錮感令崑西的呼吸變得灼熱,不禁狠狠地掐了一把對方的臀肉,在白皙的肌膚上印出鮮紅的指痕。

  「唔……」伊得扭了扭腰,討好地以自己的下身磨蹭著對方鼓脹的褲襠,其碩大的尺寸讓他吃驚地停止挑逗。

  太誇張了!這東西真的進入過他的身體?騙人的吧?自己哪可能吃得下啊!

  崑西一直注視著伊得,自然沒有看漏他退縮的神色,一根中指無預警地插入他的後穴。

  「呀啊!」伊得被嚇了一跳,驚慌地抓住崑西的肩膀,「嗯啊……等等!怎麼突然就、哈啊……」

  粗長的手指完全沒入穴口,撫過一圈一圈的皺褶,不快不慢地摩擦起來,持續在狹窄彎曲的腸道內點火。

  一般而言,男性的後穴是不會有潤滑的分泌物的,但如果是一個做好準備的男性魔法師,那就另當別論了。

  崑西對於薩利侯爵的做法感到不解,他寧可糟蹋一個尊貴的魔法師,也不願意讓身為普通人的女兒遠嫁到北方?不過這也不重要了,現在伊得是他的人了。

  崑西插入食指加強擴張,並不時搓捻那塊凸起的穴肉,不一會就傳出滑溜的水聲。

  手法嫻熟的愛撫令伊得舒服得想尖叫,但脫口卻是乏力的呻吟,帶著點哭腔。他無力地靠在崑西胸前,聽著那一陣陣淫蕩的水聲,臉蛋赧紅一片。

  「昨晚,你也很快就濕了。」

  磁性的嗓音極具吸引力,但此刻的伊得情願什麼都聽不見,就不需要聽崑西用性感的聲音說出這麼令人羞恥的話了!

  「啊……你別……」

  「你吃得下的。」

  「呃嗯、你……」

  「你可以的。」

  不知道是話語過於煽情,或是後穴裡的手指戳中特別敏感的地方,伊得尚未完全抬頭的性器噴出一灘透明腺液,打濕了崑西的褲子。

  伊得還沒能喘口氣,體內的手指退了出去,換成一根熱燙的硬物抵著濕軟無比的穴口,稍稍使力就推入一節龜頭。

  「嗚啊──!」伊得顫抖著尖叫,光是雞蛋大的傘狀前端就快要輾平甬道的皺褶,他的心頭湧上即將被撐破的恐懼,連聲哀求對方放慢一點。

  崑西輕撫著妻子的背脊,示意他放心,感覺到後者的肌肉放鬆後,一面稱讚「乖孩子」、「做得好」,一面壓著他的屁股,讓他慢慢坐進一半以上的肉柱。

  好爽……又好脹……伊得咬著嘴唇也憋不住呻吟聲,理智隨著被進入的深度消融在短促的喘息聲之中,他能感覺到又粗又硬的陽具推擠著自己緊窄的穴肉,入侵隱密、彎曲的小徑。

  他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容納得下。

  鋪著厚厚墊子的雕花單人椅支撐著兩個成人的重量,品質可見一斑,但在激烈的震盪下也無可避免地發出「吱嘎」的聲響。

  伊得一度擔心會搞壞家具,崑西保證不會讓他受傷,便沒人再提起椅子的話題。

  「好大,好……深……」他洩出像是討饒又像是索求的低吟,攀著崑西的寬肩,纖細的身子隨他的律動而弓成一道美麗的曲線。一件外套掉落,剩一件搖搖欲墜地掛在單肩上,純白的背心跟著鵝黃的綢緞襯衫被解開並下拉至手肘,露出大片的凝脂雪膚,內外兩件褲子早被剝除,肉莖流出清液,與後穴溢出的淫水沾濕了雙方的胯下。

  伊得不會知道自己在丈夫眼中是一幅多麼迷人的風景,迷濛而無辜的神情看起來十足純潔天真,肌膚上的痕跡在滲出汗水後反映著誘人的光澤,下半身的舉動卻和清純臉蛋不符,色情地扭著纖腰引導臀下的巨根戳刺自己最舒服的地方。

  崑西終究忍不住衝動,咬了伊得平坦的肚皮一口,滿足地看了看那圈增添的齒印,緊接著啃咬起不斷在自己眼前晃動的粉紅蓓蕾,咬得又紅又腫,並刻意磨著乳頭上的小孔,並伸手掐捏著他另一邊的乳首,想聽見更可愛的叫聲。

  「不、嗯!不要、那樣──啊!」伊得試圖阻止對方的壞心眼,下一刻就在下身相連的狀態被抱起來放到椅子上,那雙強勁的手臂將他的腿壓向胸口,幾乎要使他對折,「哈啊……等一下……」

  崑西不等人,急切地、用力地衝撞起來,伊得的隻字片語被撞成淫蕩的叫床聲,赤紅的肉刃淺淺拔出、深深頂入,似乎想捅破他鬆軟黏糊的甬道。

  「崑西、嗯啊!太舒服了不行──!會壞──我、我會壞掉!求你、嗚嗯──!」

  伊得摻著浪叫的求饒和絞緊的小穴一再刺激著崑西,教他低吼一聲,死死掐住伊得的膝窩猛力挺胯,速度越來越快,像頭獸性大發的猛獸,「啪答、啪答」地進出濕淋淋的蜜穴,猛烈的抽插帶出淫水、精液,將底下的坐墊浸濕一塊。

  「啊啊!不要、不、呃啊啊──!」伊得快要溺死在大浪般的快感裡,神智恍恍惚惚地失去方向,只能抓住唯一的浮木,承受與釋放彼此的慾望。

  肉體撞擊聲、椅子動盪的異響都在到達高潮的呻吟後平息下來。

  伊得四肢乏力地躺在椅子上,暫時沒有力氣站起來,上方的男人突然俯低身子,靠在他的胸口環住腰身,只讓他見到散下來的柔軟金髮。

  伊得有絲驚詫,誰能想到剛剛做愛這麼狠的男人,會在事後抱著自己溫存?

  「伊得,」崑西的聲音在激烈的性愛後多了幾分喑啞,性感得不可思議,「再一次。」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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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燐真/慕海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