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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睜開水汪汪的眼睛,語氣既無辜又堅定地說:「不要。」

  「王八蛋!」我抓住枕頭一角使力一抽,眼看就要抽出來之際,一隻手腕感覺到略帶冰涼的箝制,自己意識到對方想頑抗到底,便跨坐在對方腰上,單手扣住他的脖子。我的目的只是要他還枕頭,並不想傷害他,因此只是作勢威嚇。

  「還不還?」我凶巴巴地質問。

  他的眼神可憐極了,「你溫柔一點我就還。」

  我鬆開他的脖子,改拍拍他的臉,「你只要不搗蛋我就會溫柔。」

  「是嗎?」他放開枕頭。

  我立即抱起屬於自己的寢具,挪動雙腿就要爬回原本的位子,不料臀部忽然感覺到一股沉猛的力道,硬生生地將我抓了回去。

  我看著自己仍坐在對方的腰上,這時的心情與其說憤怒,不如說錯愕更為貼切。

  「你不覺得重嗎?」我皺起眉,想翻身回原位,再度被他抓住。

  「你不重,」他目不轉睛地瞅著我,手邊輕輕撫著我的後腰,「而且很好聞。不給我一個晚安吻嗎?」

  我十分尷尬地撥開他的手,他又立即摸上我的腿,接連攻防幾次,他都異常堅持地碰觸我的身體。自己遭遇到這種無賴的性騷擾,居然屈辱地選擇隱忍,而不是折斷對方的脖子。

  自己一定是有病。

  「給了你就會放開我嗎?」我聲音乾澀地問。

  「會。」

  我慢慢地俯低身軀,慢慢地接近他那張被夜燈暈染得朦朧、夢幻的俏臉,迅速地啄了一下他的唇角。

  「可以了吧!」我感覺自己的臉孔、耳朵都是滾燙的,雖然不是頭一回和他接吻,但是這次的氣氛很怪、非常怪,心裡不由自主地湧上一股羞恥。

  他遵守諾言放手,我如獲特赦趕緊回去睡覺。

  只可惜他好像不想就此善罷甘休,他一翻身就壓在我身上,表情笑瞇瞇的。

  我冷聲道:「你最好在我踹爆你的蛋之前──」

  「你還記得嗎?」他的聲音低低柔柔的帶著點笑意,「當你主動吻我的時候,就表示你接受我的感情。」

  我聞言後愣了一會,後知後覺地回想起有這麼一回事,可是──

  「那是你擅自決定的!」我憤怒低吼:「我根本沒答應過你!不准碰我,別摸了!別……混帳!」我猛然將膝蓋往上一頂,目標是他的胯下。雖然這招陰險了點,但是拿來對付他剛剛好。

  他按住我的膝蓋,硬生生地擋下攻擊,「我知道你很厲害,所以情況允許的話,我不會動用武力的。」

  「操你媽的你竟然用念動力威脅人,一點羞恥心都沒有!」

  他被我破口大罵後居然呵呵笑了起來,手邊倒是沒停下,緩緩撩開我的上衣,摩娑起腹部。

  「你──」我羞怒交加地攫住他的手腕,「你就這麼想強暴拎北嗎?拎北不缺女人,更不缺男人,我寧可自己解決也不要你上我!幹,你聽到沒有!」

  他不理會我的怒吼,整個人貼上來,毫無顧忌地把重量交給我,一手捏住我的下顎吮吻起來。

  「唔嗯嗯──」我奮力地推著他的身軀,順帶捶打他的背脊,但是打沒兩下就感覺到一股怪異的力量強行將我的雙手固定在枕頭兩旁。

  幹你$*#%*@#──這傢伙真的給我動用超能力!

  「嗯……不要……唔……碰我!」我在被強吻的空隙間發出斷斷續續的警告,「我對你……呃……根本就……」

  他突然停止親吻,輕撫著我的臉頰問:「你想說什麼?」

  我趕緊大口呼吸新鮮空氣,差點就要窒息。

  「你想說什麼?」他又問了一遍。

  我狠瞪著他,「我說我根本就不喜歡你!我對你不是那種感情!就算你今天強暴我,我也……」

  他不以為忤地搖搖頭,「央黎,不可以說謊喔!」

  「我──」我霎時語塞,「我哪有說謊?你有讀心術?」

  「我當然不會讀心。」

  我立刻翻臉,「那你為什麼篤定我說謊!你欠揍是不是!」

  他不理會我的怒罵,把我的上衣推高至腋下,以大拇指揉捻著其中一邊乳首。

  過去從沒有被如此撫摸過的我非常震驚,震驚到忘了抗議,就這樣傻傻地讓他又摸又揉的,微刺帶癢的感覺令人有些難受。

  「我知道你也喜歡我,」他在我耳邊輕聲細語,撫摸我的髮頂,同時欺侮我的胸前,力道輕柔卻邪惡,「直覺告訴我的。」

  「嗯……你的……」怪異的感受讓我的呼吸加重,「狗屁直覺完全……不準……」

  「不準嗎?」他舔弄起另一邊的乳首,很輕、很慢地舔著,像是一隻在喝水的小狗。

  「哈啊……」逐漸加劇的酥麻感直通腦門,我難以抑制地喘息著,臉上的溫度已經燙得像是火在燒──自己怎麼會發出這種接近叫床的聲音啊幹!「住、住手!」我狼狽地喝斥。

  在雙手不能行動的情況之下,我只能嘗試用雙腿制止對方,殊不知才剛跑出這個念頭,龔璿便料事如神地控制我的身軀,我頓時像被鬼壓床似的,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龔璿!」我氣極大罵:「你要是敢強暴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扁完再閹,閹完再扁死你!」

  他的反應是環抱住我,靠在我的肩頭上笑個不停。

  「你、他、媽、的、笑、屁、啊!」我簡直要七竅生煙。

  「誰教你這麼有趣呢?」他憋笑,「為了你,我學了很多喔!知道要怎麼讓你舒服,怎麼進入你的……」

  「啊啊啊!」我利用大叫蓋過後半不堪入耳的話語。

  自己對於男性之間的性交方法一點興趣都沒有!一咪咪都沒有!

  「放心,我不會強迫你的。」他吻了我一下,隨即將我的衣著恢復整齊,又偷捏了一把我的屁股後,下床走到門口,「晚安,明天的早餐是豬排漢堡配豆漿。」

  「滾!」重獲行動自由的我使勁丟了一顆枕頭過去。

  枕頭只砸中他的腿,他毫不在意地笑笑,開門走了出去。

  我躲回被窩裡,越想越氣,根本睡不著。

  況且渾身又癢又熱,難受得要命!

  我痛苦地低喘著,儘管有千百個不願意承認自己喜歡那傢伙,但是慾火被撩撥起來是不爭的事實,在床上翻來覆去一陣後,我坐起身抓著自己的頭髮兀自生著悶氣。

  我不想在這時候動用到自己的雙手,因為這麼做就等於認輸了!拎北才不想認輸咧!

  操,我要去沖冷水!

  一早醒來我就在思考自己該用什麼表情面對昨晚對我強暴未遂的傢伙,但是在推理出答案以前,自己的心情就已經是一團亂。

  我對龔璿的包容之高超乎預期,甚至擔心自己要是表現得太強硬,會讓他再度搞失蹤──這不正常,或者更確切地說,自己的出發點歪得離譜!為什麼我會擔心這麼詭異的事?難道我……

  非常可笑的,這一次自己無法果斷地否認。死鴨子嘴硬久了,也是會心虛的。

  我唉聲嘆氣地走出寢室,與整晚睡在門口的黑糖一同下樓,想找龔璿談談。他向來比我早起,就為了準備豐盛的早餐。

  客廳的長桌上擺著一盤漢堡和一杯熱騰騰的豆漿,卻沒有見到人影。我在屋子裡爬上爬下搜查大大小小的房間,再三確認他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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