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在文字深淵的睡姿

　　向晚，暮色將採光良好的公寓樓梯染成一片橘紅，涼冷的空氣令人不禁抓緊衣襟。

　　談昊恩腳步輕巧地回到自己的租賃處，卻看見幾個鄰居杵在走廊上探頭探腦的行動鬼祟，尤其在見到他後彷彿見鬼似的，迅速跑回各自的房間，砰砰的關門聲竟然錯落有致。

　　看來這裡不能待了。

　　談昊恩感覺有點煩躁地進房。

　　可當他一進門就聞到一股熟悉的馨香，使得他加快步伐，果然在與廚房相連的客廳看見女友躺在長椅上小睡。上個星期他將備份鑰匙給了愛莓，歡迎她隨時過來。

　　再惡劣的情緒一碰上心愛的女人後就消失無蹤了。談昊恩寬心地一笑，悄悄地來到女友身邊，彎腰偷了一個香吻。

　　「唔？」梅愛莓被驚醒，眨著迷濛的雙眼，「啊……你回來啦，我本來想做晚餐的，可是不小心睡著了。」

　　「妳已經忙了一整天，這點小事就交給我吧！」

　　「呵呵，對你來說真的是小事呢！我到現在還是很驚訝昊昊的廚藝這麼好……」

　　「廢話，要是我不自救，我一定會被我媽的料理給毒死的。」

　　「你這樣講話很壞耶！嗯……」後面的話語通通被吞進男人的嘴裡。

　　正式交往的一個半月以來兩人的感情穩定升溫，梅愛莓一下班就會到男友的租屋報到，在隱密的小空間裡可以盡情地擁抱、親吻，享受熱戀的甜蜜與依偎的溫暖。

　　談昊恩慢慢地加深這個吻，身軀俯低，將女友限制在長椅的範圍之中。梅愛莓已經習慣對方的熱情，以往的矜持亦淡化許多，她伸出雙臂勾著他的頸項，讓彼此的距離縮得更短。

　　女方的回應令談昊恩的膽子大了起來，雙手在她柔軟的腰際流連。

　　最近女友在自己的照顧之下恢復了幾分以前豐腴的模樣，他知道愛莓遺傳自其母，天生易胖體質，因此愛莓十分注意飲食的攝取量，但他就是喜歡她圓潤豐滿的身體，就像是棉花糖一樣甜美可愛。

　　梅愛莓感覺到那雙寬大有力的手掌漸漸往上摸索，雖然心裡略感羞赧，但也希望有進一步的親密，便靜靜地等待著。

　　談昊恩見她默許自己的舉動，四片膠著的唇瓣分了開來。

　　「真的可以？」他謹慎地詢問。

　　梅愛莓因長久親吻而輕喘著氣，聽了他的問話後，原本暈紅的臉色薰得更紅：「……可以。」語音未落，小嘴就被急切地堵住。

　　她的毛衣一下子就被剝除，她正驚嘆男友的速度時，貼身的小可愛緊接著被推高至腋下，肌膚頓時暴露在越晚越冷的空氣當中，使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談昊恩立即抱起她，箭步走進寢室，一同倒臥在寬敞的床鋪上。

　　「唔，嗯……」連串的啄吻落在梅愛莓的頸邊，引起一陣酥麻：「昊恩，那個……」

　　談昊恩一邊輕嚙著她的肩膀，一邊揉捏著她的胸脯：「……別想叫我停喔？」

　　「不、不是啦……呃嗯……是我……今天穿的內衣，不是新的也不是成套的……」

　　「嗄？」談昊恩真的呆住了，抬頭審視對方的內衣，純黑素面無花紋的胸罩略嫌緊繃地包覆著呼之欲出的女性特徵，雙邊飽滿的弧線形成中間一條誘人的溝壑。他感覺呼吸困難地吞了一下唾液，低啞著說：「挺好的，沒問題啊？」

　　梅愛莓遮著臉回：「可、可是內褲圖案……是一隻小貓……」

　　噗……談昊恩忍著笑，動手解開她的牛仔褲，看到那件印有小貓大頭圖案的三角內褲後，搖頭道：「穿什麼還不都一樣？反正都是要脫掉的。」

　　這麼露骨的說法令梅愛莓連耳朵都羞紅了。

　　談昊恩開始舔咬起她的耳垂，濕濕軟軟熱熱的觸感十分奇特，梅愛莓放鬆身體，將自己完全交與對方。

　　兩根修長的手指悄然滑到她未經開發的花戶，隔著輕薄的內褲緩慢、輕柔地上下游移，像羽毛輕掃，也像蟲子咬嚙，既麻且癢，炙熱中帶著一絲刺痛。

　　「嗯……」梅愛莓微微擰眉，對這種陌生的感覺有點無措：「這個……是必經過程嗎？」

　　談昊恩吻了吻她的嫩頰，拍著她的背脊安撫：「第一次總是比較難捱，不這樣做的話妳會更痛的。」

　　「你呢？也會痛嗎？」

　　「不知道……聽說會。」他一面說一面解除女友的內衣，「我無所謂，但我想盡量減輕妳的痛楚。」

　　卸除束縛的酥胸完整地呈現在眼前，像是兩座高聳白皙的山丘上點綴著淺褐色的花朵，嬌豔欲滴，待人採擷。他欣賞著，也伸手愛撫著，然後低頭含住其中一朵蓓蕾，時輕時重地吸吮起來。

　　「呀啊！」突如其來的快感宛如電流般直擊腦門，梅愛莓情不自禁地逸出一聲低叫，下意識地蜷縮嬌軀。

　　對方卻不容她退縮，一把將她的雙手舉到頭頂箝制住，霸道地欺侮著她敏感的胸前。

　　「啊……哈啊……」她除了嬌喘、承受以外什麼都做不了。

　　靈活滑溜的舌繞著胸脯的形狀由外往內一圈一圈地勾畫著，綿軟的觸感混著淡淡的體香嚥入喉間，是比想像中還要撩人的滋味。那對山丘中心的蓓蕾早就被吮吻得發紅、挺立，卻顯得分外妖豔，令人忍不住想多加蹂躪一番，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很顯然地方興未艾。

　　一波強過一波的快感幾欲眩暈梅愛莓的意識，軀體本能地拱起，像是在祈求更多的愛撫。

　　「不！不要了……」她覺得自己的理智快被洪水似的慾望吞沒，眼神驚慌無助地求饒：「不要……我變得好奇怪！啊啊……昊恩，停……」

　　談昊恩悶哼一聲，聽起來相當壓抑，只見他饒了被唾液抹得透亮的椒乳，一隻手朝梅愛莓的下身摸了一把。

　　比稍早濕了一些。

　　「為什麼不要？」他放柔了語氣，貼著她的頰邊摩娑，一根食指邪佞地探進後者的內褲裡：「愛莓，妳變得比剛才濕潤了。」

　　梅愛莓驚訝自己的身體變化，也羞恥自己如潮的快感，極端的情緒互相拉扯，導致一時之間不知該說是或不是，眼裡已有淚光閃爍。

　　耳畔響起魅惑的問語：「我讓妳不舒服了嗎？」語畢，第二根手指探入，緩慢且規律地抽送著。

　　「嗯啊！沒、沒有不舒服……嗚……」充血的花徑被搗得蜜液橫流，不一會就響起茲嚕的水聲，極度的感官刺激之下梅愛莓淌下淚水，雙手緊緊抓著對方的衣袖不放，「昊恩……」

　　「嗯？」

　　「我好難過……好熱……」

　　談昊恩聞言，立刻抽出手指。

　　忽然失去愛撫的人兒神情難受地夾起雙腿，低泣著控訴：「你都欺負我……為什麼要這樣欺負人？」

　　她抱著胴體泣訴的模樣非常動人，足以激發任何一個男性原始的慾望。

　　「惡人先告狀。」談昊恩的神情可以用哭笑不得來形容，他連忙剝下女友僅存的遮蔽衣物，再脫掉自身的上衣，「我沒有欺負妳，要是妳都不讓我『行動』，妳才是那個欺負人的惡魔好嗎？」

　　梅愛莓似懂非懂地瞅著他解開褲頭，直到──

　　「這──那──」梅愛莓揪著床單，心情震驚到語無倫次：「這、這個要怎麼……放進來？是不是太困難了？」

　　「所以我才說第一次會比較難受呀……」談昊恩眼神無奈地捏捏她的臉頰，「抱緊我。」

　　合二為一的剎那，吃痛的尖叫聲揭開歡愉的序幕，喘息、呻吟與纏綿是今晚的重頭戲，熾熱的體溫點燃兩人心中的愛火，翻雲覆雨、水乳交融……

　　❤

　　每個人都看得出梅愛莓正在熱戀中。時常臉紅、傻笑，走路老是撞到東西，脖子上還有一些可疑的痕跡，諸多現象皆顯示她與竹馬男友感情甜甜蜜蜜的，正是生活滋潤、情場得意的寫照。

　　梅忠泰觀察了幾天，覺得女兒的心境稍微沉澱下來後，就把人叫來辦公室問話。

　　「那天的問題，我現在想聽妳的回答。」

　　梅愛莓瞬間從戀愛的夢幻泡泡中清醒：「回答……爸，你問這個的用意是想叫我專心一點，不要繼續抱著不可能的妄想嗎？」

　　梅忠泰擰眉看著她片晌，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表達的方式出錯，竟然讓女兒過度解讀，「不是妳想的那樣，我從未說過那是『妄想』。難道妳的能力不足不該受訓練嗎？妳的學習態度不該修正嗎？我所教給妳的是讓妳立足職場的基礎，並非要把妳綁在這裡一輩子。」

　　梅愛莓呆愣地看著父親，「我的確希望夢想能夠實現。」

　　「嗯，意料之中。想報名專業課程嗎？」

　　梅愛莓不由得吃了一驚，神情變得期待、雀躍又有些苦惱：「想，很想，可是……」

　　「有不少人可以接替妳的位置，無妨。」

　　「咦？那媽媽……」

　　「她了解妳的想法，沒有意見。」

　　「咦咦？可是爸你……」

　　「妳成熟了，自己決定吧！」

　　這是父親頭一回表態，向來冷臉以對的父親表態不反對她追夢。

　　她有幾秒鐘的呆滯，幾秒鐘的狐疑，然後是難以遏制的欣喜若狂。

　　「爸！」她情難自己地撲進父親的懷裡，「爸，爸！」

　　梅忠泰對著天花板嘆氣，拿這個女兒沒輒，「幹嘛？」

　　「我沒有想到，真的完全沒想到啊！」

　　「何必讓妳想到？抱夠了嗎？我還得巡視工廠。」

　　「爸！」梅愛莓又哭又笑地緊抱著父親不放，「謝謝你、謝謝你！我會全力以赴的，一定會，我發誓！」

　　梅忠泰拍著女兒的背部，淡淡應了一聲：「嗯，我知道。」

　　踏出辦公室的梅愛莓讓路過的同事都多看了一眼，因為前者的臉上猶掛著未乾的淚痕，不過這是喜極而泣的淚水，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致電給男友分享這則好消息。看看手錶，現在是午休時間。

　　正要付諸行動時，背後傳來一聲呼喚──

　　「梅小姐，」花小姐神情專注地盯著手機，走到她的身旁，「正好遇到妳，我有個問題。」

　　「請說？」

　　花小姐將手機湊到她眼前，「妳覺不覺得最近這個爆紅的男模長得很像妳男友？」

　　螢幕顯示的是一張夜晚拍攝的照片，一對男女在街邊面對面地佇立著，雖然都戴著口罩遮掩容貌，但那副身形與眼神的特徵不難辨認，畫面的左上角和右上角分別附上男女主角的個人照，以便讀者比對。

　　下方列出一行大字：

　　神秘男模Alan深夜幽會小模張晴！新一代男神心有所屬？

　　「是不是很像？」花小姐逕自發表議論：「這幾天我們都在討論妳男友跟Alan長得很相似，就在想有這麼巧合嗎？剛好他也有段時間沒出現了……」

　　梅愛莓出神地盯著那張照片，對於他人的發問一概左耳進、右耳出。

　　儘管只有一面之緣，但張晴是個亮眼的美女，自己很難不記得。昊恩沒有和她聊過張晴的事，這並不奇怪，因為男友的性情自己是最清楚不過的，他根本懶得理會不熟的外人。

　　看這兩人的模樣老實說不像是談情說愛，反倒像在談論什麼嚴肅的事情，因為雙方的眼神都很冷淡，站立的位置也稍嫌遠了點，中間至少隔著三步的距離。再看看照片拍攝的日期是昨晚的十一點半，那個時候昊恩說臨時有點事情必須出門處理。

　　梅愛莓微笑著搖頭，「這沒什麼，狗仔就愛瞎起鬨嘛！」

　　「啥？」花小姐聽得一頭霧水，「妳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啊！梅小姐？喂！」

　　梅愛莓得到了父親的准許，可以放下家族事業的重擔，全心全意地追求自己所愛，夢寐以求的願望成真了，這樣巨大的喜悅將心靈塞得幾乎爆炸，令她毫無障礙地忽視他人的探問，保持一整天的好心情完成又多又雜的工作，旁人看得目瞪口呆，只差沒五體投地。

　　尤其在接到男友的來電後，她笑得更加燦爛了。

　　「今天還好嗎？」談昊恩問。

　　「非常好！我有很棒的消息要跟你報告！」

　　「呵……妳聽起來很興奮。愛莓，待會下班我來接妳，我換地方住了，詳情我再慢慢和妳解釋。」

　　「喔，換了也好，不然會有一堆狗仔跑來偷拍。」

　　「哇！妳是我的肚子裡的蛔蟲嗎？」談昊恩大笑。

　　「很容易猜呀！打開電視、網路都看得到你的臉。」

　　小倆口笑鬧一陣後結束通話，下班鈴響時，談昊恩準時出現在大門口。

　　愛好八卦的人們按捺不住好奇心，個個睜大眼睛駐足旁觀，就為了確認梅愛莓的男友與Alan是否為同一人。

　　梅愛莓擔心會衍生出不必要的麻煩，想盡快上車離開，偏偏這時談昊恩將全罩式安全帽摘了下來，對著圍觀的眾人盈盈一笑，馬上引起大大小小的抽氣聲。

　　「想不到各位這麼有同事愛，這麼關心我和愛莓的感情，放心，我們很穩定！希望你們能把這份關懷分一點給偏鄉兒童，世界會更美好，拜！」他趁所有人還在發愣時抓女友上車，一眨眼就消失在視野中。

　　眾人錯愕：「真……真的是他……」

　　❤

　　基於日後的考量，談昊恩經過審慎的評估後相中一幢保全森嚴、講究住戶隱私的高級大廈，座落在生態公園附近，交通也算便捷，諸多優良的條件頗得中高階級的消費者青睞，詢問度一直居高不下。此幢建築被稱為高級當然是因為價位高檔，不是普通老百姓住得起的，幸好談昊恩過去五年累積了一筆不小的積蓄，買下一戶仍綽綽有餘。

　　梅愛莓參觀的心得是「好高貴的房子」。

　　憑梅家的條件想要入住這裡當然不是什麼難事，可是他們已經低調慣了，連汽車都是選擇堅固耐操型的，什麼賓利（Bentley）啦、帕加尼（Pagani）啦絕對不在考慮名單之內，如此這般，實在沒有理由需要搬家。

　　兩人搭乘電梯來到大廈的七樓，談昊恩快手快腳地打開新住處的門扉，牽著梅愛莓進屋。

　　新屋比起先前的套房寬敞多了，擺設的家具等級明顯高了不只一個檔次，還可從陽台眺望生態公園的景色與遠處的山巒。

　　談昊恩一關上門就抱著女友不放，「搬過來和我住吧？」

　　梅愛莓不禁笑了開來，「我爸媽應該會覺得你很猴急。」

　　「隨便，反正我就是要妳陪在我身邊。」他孩子氣地命令。

　　「昊昊還是這麼黏人。」梅愛莓神情寵溺地摸摸他的臉頰，「我當然可以搬過來，你獨自住這麼大的屋子一定會感到很寂寞。」

　　「妳真了解我。」

　　「嗯哼，誰教我是照顧你長大的姊姊呢？」

　　他壞笑著說道：「妳現在可不是姊姊囉……」雙手一抬，捧住了對方的胸部。「哎呀，罩不住呢！」

　　梅愛莓當然曉得他指的是罩杯，圓臉一下子就脹紅了，「你……你很下流。」

　　「嗯？還好吧？我說的是事實呀！」

　　她害羞到有點轉生氣，隨即撥開男友的鹹豬手，「我有看到你和張小姐講話被偷拍的照片，網路上傳來傳去的，希望你們不會受影響。」

　　談昊恩看著她一會，笑問：「吃醋了嗎？」

　　「我幹嘛吃醋？我知道你們沒什麼。」

　　「喔──」談昊恩感覺不是滋味地撇了撇嘴，「張晴說如果用電話聯絡我一定會封鎖她，所以她透過小郭和其他人傳話，叫我再考慮、考慮周小姐的事……」當下把事情的始末大略敘述了一遍，「我不想理她，她還傳簡訊叫我出去，否則她會一直在外面等。我被盧得沒有辦法，只好依她。這女人很恐怖，有資格當跟蹤狂。」

　　「之後呢？」

　　「之後，她聲稱周小姐會現身跟我道歉，結果卻不見人影，她打電話過去，周小姐竟然跟她吵起來，指責她擅作主張，又給我製造困擾之類的。張晴心情低落地掛電話，準備要走人了，突然有閃光燈的亮光，我就知道被偷拍了。」

　　事實一如梅愛莓所想的單純，她牽著男友到最近的椅子入座，「我唯一擔心的是媒體會一直騷擾你的私生活，讓你成天悶悶不樂的。」

　　談昊恩摟著她的腰，撒嬌道：「只要妳在我身邊，我就會開心了。」

　　「真的？」

　　他一臉無辜：「當然是真的！」

　　「我很高興你這麼重視我。」梅愛莓窩進他的懷裡，表情有些害臊地露齒一笑，「爸爸今天跟我說了，往後我愛做什麼就做什麼，所以我決定在這個月底與同事交接，讓他們早點熟悉崗位。唉！我真恨不得現在就去繳交報名表，只是這麼做會有點對不起你，集訓的地點在別的縣市，到時候得找間房子租賃才行……」

　　她原以為談昊恩會抓著她懇求她不要離開，最後兩人搞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陷入兩難的境地，可是談昊恩很安靜，出奇地安靜。

　　她不禁直起身子，看向男友，「你不說點什麼嗎？」

　　談昊恩也看著她，不一會勾起一抹理解的笑容：「妳該不會忘了我說過的話吧？我百分百支持妳，真心不騙。話說回來，一期課程多長？」

　　「每年都有春、夏、秋、冬四個梯次，為期一年。即使現在衝去報，也只來得及上春季班。」梅愛莓憂喜參半地嘆氣：「得等到明年三月呢，真不知道該說漫長還是短暫。」

　　「怎麼，不是應該很期待受訓嗎？」談昊恩露出促狹的表情：「就這麼捨不得我？」

　　「沒錯。」梅愛莓坦承道：「我連你下一步的打算是什麼都不清楚，媒體又緊追在後，真的很令人擔心。」

　　談昊恩笑瞇了眼，白皙的臉蛋漾著甜蜜的粉紅色澤，旁人都看得出那是沉浸在戀情中的幸福光輝，「這就表示妳也很喜歡我，這樣就夠了。愛莓，夢想是很偉大的，我當不了追夢者是因為自己在人生道路上選擇了報復的分岔路，我把仇恨看得比夢想還重，得到的結果也沒有當初預期的那麼美好，可是時光無法重來，所以我不想看見妳後悔的樣子。」

　　梅愛莓不語地抱住他，掉下感動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