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室的桌椅東倒西歪,斷的斷、破的破,地板滿是食物殘渣,摻著血跡,一片狼藉。
囚犯都被趕回各自的牢房,獄警們一面罵罵咧咧,一面指揮現場。
姍姍來遲的伊得收起警棍,跟同僚問了幾句話,便哀嘆著走進審訊室等待,烏亮的皮靴輕輕敲著地磚,咚咚咚。
「進去!」一道魁梧的身影隨著獄警的命令,被粗魯地推了進來。
伊得轉身面對鬧事的囚犯。
囚犯擁有一頭美麗的金髮,是這座灰暗的監獄裡最明亮的色彩,大半張俊臉被嘴套覆蓋,寂靜的小房間裡聽得見他的呼吸聲,健美的身軀被拘束衣包裹,雙腿銬著腳鐐防止暴行,兩顆宛若琥珀的眼珠子正冷冷地瞪著他。
一週前,崑西進監獄時被伊得特別關照,伊得拿著剪刀剪掉一綹綹金色髮絲,又用電剪將崑西的後頸推高,理得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若忽略那身囚服的話,看起來就像雜誌封面上的模特兒。
外貌如此出眾惹眼,卻是這裡最凶惡的犯人。
「又來了。」伊得走近囚犯,歪著頭問道:「你就不能安分一點嗎?難道你喜歡受罰?」
崑西盯著他,眉心微蹙。
「你們出去,我要單獨跟他談談。」伊得命令。
負責押送的獄警一臉為難,「報告典獄長,他剛剛才咬下一個人的耳朵……」
「他現在這個樣子能做什麼事?出去。」
「是。」
幾分鐘後,審訊室裡剩下伊得和崑西面對面而坐。
「雖然是他們先挑釁的,但你也不需要那麼狠吧?」伊得好整以暇地打量被拘束衣和腳鐐限制行動的男人,腦袋淨轉著不正經的念頭。
「不狠一點,他們會找更多麻煩。」崑西淡淡回道。
「做過頭就會像現在這樣,包緊緊的喔!」
崑西不答反問:「小鬼,監獄遊戲好玩嗎?」
最近卡萊因斯特王國鬧出一起醜聞,腐敗官僚收受賄賂,裡應外合將一名罪大惡極的死刑犯放了出去。震怒的國王下令徹查,輾轉委託大魔法師的繼任者臨時擔任典獄長。
伊得和艾斯特經過一番商討,決定來個雙重臥底的計畫,由崑西偽裝成重刑犯混入監獄,和伊得分兩頭蒐集情報。這裡除了最高負責人以外,沒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分。
伊得是在半個月前空降的,有國王的信物作靠山,沒人敢不服。而崑西只來一週,就讓大半的囚犯臣服在他的拳頭之下,同時被各勢力的頭頭盯上,天天打架滋事。
伊得挪動位置,姿態撩人地坐上男友的大腿,一手搭著他的肩膀,一手撫著他被理得微刺的後頸──他好愛這個觸感,只要一有機會就摸個不停,每每惹來對方無奈又隱忍的瞪視。
「監獄本身不好玩,」伊得親吻男友的額頭,微涼的指尖順著他後頸的曲線向下,調皮地勾了一下頸圈後又向下滑,停在拘束衣的領口便無法再下探,「但是有你在,我就不覺得無聊了。」
崑西沉默。
他知道這小鬼在打什麼主意,因為這不是第一次了。伊得故意不解開他的拘束衣和腳鐐,就是想試探他的忍耐極限到哪裡;他不認為自己會輸給這個缺乏意志力的小鬼。
「崑西……」伊得以唇點著對方的眼皮、顴骨、臉頰,柔軟得像是花瓣撫過皮膚,最後吻在冰冷的金屬嘴套上。
崑西的喉結隨著吞嚥唾沫上下滑動,呼吸的規律被微弱得比搔癢還不如的挑逗打亂。
「想接吻,就拿掉。」崑西說。
「不要。」伊得湊近他的耳畔低聲道:「看到你被『打扮』成這個樣子,就讓我興奮起來了,非常想對你做壞壞的事……」
伊得得不到回應也不氣餒,竊笑著又摸了摸崑西的後頸,接著拉開他的褲頭,握住那根尚未甦醒就頗為可觀的性器。
「唔。」崑西忍耐著那隻柔嫩的掌心帶來的情潮,眼眸半瞇,被封在嘴套的呼吸逐漸粗重。
「你喜歡被碰這裡對不對?」伊得舔著崑西的耳廓,放開粗硬的柱身,手指來回搔刮著龜頭下的溝壑,有意無意地擦過繫帶。他的力道都不重,卻更折磨人。
「唔嗯……伊得……」喘氣裡有著濃厚的警告。
「想要我解開你的限制嗎?」伊得嘿嘿笑得很得意,「我們就這樣玩一次好不好?你不覺得很刺激嗎?」
崑西的眼神有些惱怒。
不能接吻、不能撫摸、連移動都有困難,到底哪裡刺激了?
伊得假裝沒看見男友的不滿,逕自脫掉自己的內外褲,扶著陽具緩慢坐了下去。他的身體早就因為渴望而濕潤,些許蜜液流出穴口,幫助他吃進巨大的東西。
「哈啊……」單純的插入就令伊得滿足地蜷起腳趾,洩出低低的嘆息。
「伊得,」崑西的聲音因慾望而沙啞,「你真的不解開?」
「嗯……呃啊……求我……就、替你脫……」伊得在他腿上跳起妖豔的舞蹈,話語被快感沖散,軟膩的呻吟聲帶著幾分壓抑,腰身卻扭得越來越快。
掌握主導權讓伊得有種占上風的感覺,有點飄飄然的,既能隨自己的心意調整角度和速度,又能低頭欣賞那張被自己上到恍惚的帥臉……
嗯?
崑西正惡狠狠地瞪著他。
「你──」
啪嘶!
斷裂的聲響令他一愣,慢半拍地注意到那件拘束衣被崑西用蠻力硬生生地扯壞了!
「你會不會太──」「誇張」兩個字來不及脫口,又聽見哐咚一聲,腳鐐也被斷開了。
怎麼斷的?用魔力嗎?這算不算犯規啊?算吧?算吧!
崑西的囚服上衣在連番動作下凌亂不已,垂掛在手肘上,袒露出內搭的背心,只見兩條壯碩的臂膀爆出青筋,像猛虎出閘般攫住想逃跑的典獄長。
他扯下嘴套,咬著伊得的嘴唇,吞入他咿咿唔唔的驚叫聲,單手按著他的臀部,重重地下壓。
「呀啊!啊!不要──」粗大的男根一舉刺中教人腿軟的弱點,伊得推著崑西的胸膛,可憐兮兮地哭叫起來。
崑西抽離他的甬道,沉聲警告:「小聲點。是你要玩的。」
「我、我不知道你這麼誇張啊……」伊得眼見自己的腰身被一雙大手扣著不能動彈,底下尺寸驚人的性器抵在自己的穴口,要進不進、要退不退,體內的空虛感在這種惡意下直線飆升,令他委屈地扭動起雙腿。
「不要這樣……」
「不要怎樣?」
「要嘛就推開我,要嘛就插進來……」
「你要哪一種?」
伊得和崑西四目相對,看出後者打定了主意要他親口說出來。
他的臉孔飛上兩朵紅雲,連肩膀都紅了,「插進來……拜託……裡面癢……」
崑西咬上他纖細的肩,越咬越凶狠,留下一個又一個紅腫的印子,等到對方再度哀求他進入時,他才捅入綿軟的肉穴。腿上的青年幾乎要飛了起來,他只能低泣著攀著他的脖子,承受越來越來猛烈的抽插。
肉刃蹂躪著濕潤不已的甬道,越搗越深,直到撞開更狹窄的地帶。
「嗚!」伊得渾身抖了抖,登頂的快感將他的眼前淹成一片白,前端也噴了一大灘白濁在雙方的下腹。
他還沒回過神就感覺到自己被抱了起來,當雙腳著地後,他難以置信地轉頭望著後方的男人。
他們站在門前,門外就是隨時有人經過的走廊。
「為什麼要在這裡……」
一雙大手將伊得壓在門邊,杜絕了他逃脫的可能,「你不是想要刺激嗎?」
「呃?我不是這個──等等──」
據說那天典獄長和那位新來的囚犯獨處一整天,眾人都不知道那兩人經歷了何等可怕的審訊過程,只看到他們出來時,衣衫都已破破爛爛,身上還有紅紅紫紫的痕跡,似乎經過激烈的扭打。
獄警們都對這個看起來沒什麼戰鬥力的新任典獄長肅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