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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總是說變就變。

  在出門前他就察覺到空氣變得濕黏黏的,鳥禽低空盤旋,厚重的烏雲遮住太陽,木之區域晦暗得像是被天空吞噬了似的。

  可能會是場大雨。他內心一凜,箭步出了屋子,想趕在那個人淋成落湯雞以前將人接回來。

  「嘰。」肩上的白鼬催促他再快一點。

  半路上開始下雨了,一眨眼就從毛毛雨變成滂沱大雨。他立即指示白鼬鑽進自己的外套暗袋,接著將自己淋濕後貼在額前的瀏海隨手撥向兩旁,跑得更急了。

  重重雨幕將他的視野限縮得十分狹窄,泥水濺了一身,但他無暇顧及。

  「哇哇!怎麼突然下這麼大!」一抹慌慌張張的人影從雨幕中衝出。

  幸虧崑西反應夠快,在那團長著尖刺的黑影戳中自己的眼睛前跳了開來。

  來人是伊得,他正抓著一朵……一支蘑菇狀的奇怪物品,材質看起來非皮非布,雨水打在上頭啪答作響,沿著弧形不斷地滴落地面。雖然他的褲管濕了大半,但不如崑西預料的狼狽──現在成了落湯雞的人是他自己。

  「哇!崑西?」伊得在看清楚眼前的人影以後嚇了一跳,連忙舉高傘並靠近對方,為他擋去大雨,「你怎麼跑來了?在屋子裡等我就好啦!」

  崑西注意到伊得半邊的身子在傘外,於是將傘下空間讓出來。反正他渾身濕透了。

  「等等!一起撐啦!」伊得拉住他,「東西好不容易做好了,就是要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啊!只是我沒想到今天會下大雨,早知道就多帶一把來了。」

  「……這就是你說的『傘』?」

  「對啊!」伊得轉了轉色彩明亮、樣式花俏的雨傘,笑說:「怎麼樣,是不是好看又好用?艾斯特聽我說了之後也覺得大有商機,就在這麼短的時間做出樣品了。」

  托帕鑽了出來,甩甩身體後,跳到伊得頭上歡迎他的到來。

  二人一鼬在突來的大雨中,共撐一把顯然不夠大的雨傘,徐徐走向遮風避雨的小木屋。

  「你再靠過來一點。」

  「你的衣服會被我弄濕。」

  「沒關係啦!」

  崑西嘆息,直接從小鬼手中接過雨傘,再把人摟在身側。

  「你真的濕透了吔……」

  聽見帶著微詫的話語,崑西萬分無奈,正想說「早跟你說過了」,就感覺到有隻手貼上了自己的胸膛。

  崑西對上伊得的目光,伊得滿臉令人不解的興奮,「做什麼?」

  「我、我也不知道。」伊得掃視男友全身上下,不禁吞了口唾液,「這樣講好像不太對,但、但、但是……你看起來好性感喔……」

  「……」

  兩人就在小木屋前的咫尺距離停了下來,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流竄著無言的氣氛。

  托帕觀察半晌,決定淋點雨先跑回家中吃肉乾,隨便身後那兩個人類愛親多久就親多久。

 

 

  ↓以下為主委加碼H,時間大約是上面的幾天後↓


  木之區域到了雨季就是陰雨連綿,空氣濕濕涼涼的,雖然少了暑氣,但是衣物黏著在肌膚上的感覺很不舒服,鬆軟的土壤積了大大小小的水窪,一踩就是一片泥濘。

  托帕步履輕盈地跳過積水,抵達小木屋的後院,牠抖抖身體,甩掉尾巴上的水珠,接著竄進自己專屬的小屋,將雨衣晾在牆上。

  人類模糊的交談聲穿過雨幕,令托帕略垂的雙耳豎了起來,牠跑到門口向外一望,那對天天膩在一起、連雨天也要膩在一起的人類情侶正慢悠悠地走來。

  「嘰!」慢死了!

  托帕的埋怨被淹沒在雨聲裡。明明說好要開飯的,但是看這兩人親熱個沒完的樣子,勢必又又又要延後了。

  「嘰嘰……」托帕罵罵咧咧地鑽回小屋,把自己埋進溫暖的小毯子,順勢塞住耳朵,隔絕任何動物發情的聲音。

  一把傘遮不住兩個成年人,伊得十分了解這點,這趟上山不只帶了兩件雨衣,也帶了兩把傘,但他自己不撐。

  他發現要是自己也撐傘的話,就不能偷親身旁那張在透明傘下被雨天暗光暈染得朦朧的臉了。他知道自己男友很好看,卻沒想到崑西會在雨季把自己打扮得這麼不得了。

  絲線般的雨水淅瀝瀝地打在傘面,部分隨著風勢潑灑在崑西白色的上衣,樹脂質地的項鍊也沾上水珠,摩娑著胸前裸露的肌膚,和衣料下隱約透出的膚色同樣誘人。

  原本伊得想替崑西拉上雨衣,避免他再濕下去,就失去打傘、穿雨衣的意義了,偏偏他的手與腦背道而馳,他一碰到那片溫熱光滑的胸膛,便直直地摸進衣內。

  崑西露出困惑的表情。他叫小鬼撐傘他不要,問他為什麼他也不說,只是眨著無辜的眼睛,然後繼續貼著他,現在還把手伸進來了。

  「如果你這麼冷,就多穿點。」崑西將伊得的手拉出來,包在自己的掌心。小鬼的手有點涼,怪不得一直想靠過來取暖。

  伊得一度想笑,忍住笑意,語氣可憐兮兮地說:「是啊,我好冷喔!需要你抱抱。」

  崑西二話不說將人擁入懷中,傾斜著傘面,想為伊得多擋一些風雨。

  伊得一邊蹭著溫暖的胸膛,一邊嘿嘿笑著說:「哇……你好溫暖喔!好香、好好摸!」

  崑西感覺到對方的雙手不停地在他的背部游移,一張小嘴還在他的胸口親了起來,「……伊得。」

  懷中的小鬼抬起頭,沾了些許水氣的瀏海貼在額前,但是遮不住那雙亮晶晶的、充滿期待的大眼睛。

  「我們回去了好不好?」伊得的問話摻著調皮的笑意。

  崑西聽懂了他的意思,微瞇起眼,掐了掐他的腰際,「這種時候?」

  「想跟你做愛還要分時候?」

  「……」崑西幾乎要把傘柄握到斷裂,靜默片刻後應了一聲,便摟著伊得走向來時路。

  急躁的伊得走沒幾步路就拉著崑西接吻,崑西縱容他的急性子,行進的速度十分緩慢。

  這時的托帕早已窩在專屬小屋裡休息了。

  來到木屋後院,崑西將傘放置一邊,拿了條保暖的毯子披在伊得肩上,便打橫把人抱了起來,箭步踏上台階。

  伊得粗魯地扯開崑西的衣領,舔吻著他的胸膛,混著雨水味,彼此的身上也沾染了一股潮濕的泥土味,但伊得不在乎,或者說這股屬於大自然的氣味更能激起他的慾望。

  幽靜的森林裡只有自己和性感的男友,在這麼詩情畫意的雨天裡不做點什麼,好像說不過去吧?

  「嗯……」崑西擰眉悶哼,正想叫小鬼安分點,濕濡帶刺的觸感就令他倒抽口氣。

  他低頭瞪著伊得,伊得輕咬他的乳暈,又伸舌舔了舔那點凸起,察覺到他的視線後嘻嘻一笑,隨即張嘴含住他的乳首,靈活的舌尖挑弄、舔刷著,彷彿在吃什麼甜美多汁的果實。

  「伊……得……」

  只差兩步就能推開後門了,但是此刻的崑西停下步伐,體內的邪火燒得很旺,從乳尖竄上來的電流推擠出他的低吟和喘息。

  伊得故意吃得嘖嘖作響,一隻手揉捻著對方另一邊的乳尖,「喜歡崑西的胸部……」

  「你……嗯……」

  「被淋濕後都透出來了,超色情的。」伊得持續撩撥眼前的男人,只見扣在自己身上的雙手越扣越緊,青筋都爆出來了。

  崑西不慎咬破嘴角,口腔瀰漫著鐵鏽味。

  「所以讓我很想──哇啊!」伊得眼前一陣旋轉,嚇得他抱緊對方,不敢亂動。

  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坐在崑西的大腿上,而崑西坐在依附木屋而生的老樹樹根上,摘掉了早就濕透的手套。

  「不進去嗎……啊、等等啦!」伊得的疑問在自己的衣服被暴力撕開後中斷了,他來不及申明自己花了多少心思設計出這套情侶裝,兩邊乳首就被掐住,「哈啊──叫你等一──啊!」

  長有薄繭的大手覆在伊得的胸前,沒有規律地揉捏著,細嫩的乳尖被捏得發紅、腫脹。

  「哈啊、會、會痛!」伊得扭動著想逃離,一隻手腕卻被牢牢捉住。

  伊得不得不待在崑西的腿上,後頸能夠感受到後者粗重的呼吸,還有安撫般的親吻。

  「是你開始的。」飽含情慾的嗓音貼著伊得的耳畔說話,掐捏的力道放輕了許多。

  「呃……」伊得不由自主地輕顫起來,崑西呼出來的氣息、貼著他的聲音都像是一根羽毛搔著他的頸子,麻癢的感覺蔓延全身,因此起了大片的雞皮疙瘩。

  「是我……開始的沒錯……」伊得看著那雙大手慢慢往下挪,撫過肋骨、腹部,然後慢條斯理地解開褲頭,「只、只是,我沒有叫你在這裡……做吧?」

  崑西舔起伊得的耳垂,舌尖緩緩刷過耳環,「你不在意時間,卻在意地點?」

  「呃啊……」伊得被舔得渾身發軟,無力反駁。

  這男人舉一反三的能力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好啊?

  伊得軟膩的呻吟隨著崑西的舔弄斷斷續續,白皙的臉蛋湧起晚霞般的顏色,濃密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像小鳥振翅,可愛得教人想一口吃掉。

  他想聽更多。

  忽然,崑西抬高伊得的左臂,沿著伊得的手臂曲線舔舐,在他慌亂的掙扎中,來到腋窩輕輕轉了一圈。

  「呀啊!」那種濕軟、麻癢的感覺讓伊得很驚慌,也很羞恥,急忙抽回自己的手臂,結結巴巴地說:「不、不要舔那裡……很奇怪……」

  「不奇怪。香的。」

  「……」伊得羞恥得連肩膀都泛紅了。

  「很香。」崑西強調,並親了伊得一口,接著褪下後者的褲子,兩根手指滑入股間的秘境。

  指腹刮撓著肉壁,一寸寸地推進,輾壓過環狀皺褶,九淺一深地推送起來。

  伊得搖著頭低喘,喃喃說著「不要」,可是他也不清楚自己這句話是想表達「不要做」,或是「不要停」。

  第三根手指插入,且進得更深,不一會就讓他射出濁液。

  他還在高潮餘韻中,一根火熱的巨物就抵著他的穴口蠢蠢欲動。

  「崑、崑西,先讓我──」伊得被徹底貫穿的瞬間不禁尖叫,尚未消退的快感被推到更高的巔峰。

  極致的快樂讓他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完全喪失抵抗能力,任憑背後的男人擺布。

  然而對崑西而言,重頭戲才剛剛開始,他抽送了幾下就讓伊得哭著求饒。

  「太深了……」伊得一手揪著崑西的衣領,一手摀著自己不斷洩出哽咽的嘴,「嗯啊……真的太……深……」

  「不喜歡?」崑西抓著伊得的臀抬高,再重重壓下。

  「呃啊啊──」伊得淚水直落,一個勁地搖頭。

  「那就停下?」

  伊得仍是搖頭,視野被淚水模糊。

  崑西的雙手穿過伊得的脅下,扣住後者的肩,防止他跌下自己的腿,「要,還是不要?」

  伊得在激烈的震盪中抬起淚汪汪的眼眸,唾液溢出嘴角,配上滿臉的汗水,看起來狼狽至極。

  「不要停……」

  他的答案在崑西的預料之內。

  崑西咬了咬伊得的耳朵,淡淡地笑語:「小鬼果然是小鬼。」

  伊得已回不了話,只能吚吚呀呀求崑西給個痛快,接著就被非同小可的凶器一撞再撞,逐步撞開了結腸口,也撞掉了他的理智。

  他一面喊著「還要」和「要壞了」,一面流淌著透明精水,最後在溫暖的懷抱中昏了過去。

  ***

  人類的叫床聲突然停了。

  即使塞住耳朵也深受其擾的托帕從被窩中鑽出,看著小屋的天花板,那個可怕的震動也停了。牠幾度以為那是地震,但牠心裡很清楚,那是人為的。

  這對情侶太離譜了,竟然不進屋,挑在他的屋頂交配?

  現在雨勢變小了,牠考慮是否要出去透透氣,順便催崑西開飯,不料才剛走到門口,又開始震動了。

  還附帶伊得夾雜著哭泣的叫床聲。

  「嘰嘰嘰嘰──」托帕也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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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燐真/慕海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