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在文字深淵的睡姿

　　他要卸除襯衫時猶豫了。

　　全、全脫好像太令人害臊了，還是披在身上吧！

　　於是他又把褪至男友手肘的襯衫拉回肩上，卻沒想到半遮半露的樣子看起來更糟糕。

　　「靠北……」他被自己的白痴行徑和對方高到爆表的色情指數搞得很火大。

　　「你還好嗎？」羅大少神情非常困惑。

　　「一點都不好啦操！」

　　「那……」

　　他不想繼續聽對方問東問西的把氣氛變得更尷尬，便直接用嘴吞下男友所有的聲音，雙手同時摸上他緊實的腰際，略嫌粗魯地揉捏著。

　　「嗯……」羅海封感覺有絲不適地皺起眉，但還不到難以忍受的程度。他兩手按在伴侶的背脊上，感受到對方紊亂的呼吸與緊繃的身體線條。

　　這麼緊張嗎？

　　他收緊雙臂，拉著樊東環往後倒在床單上，一上一下地擁吻著。

　　難得處於上方的樊東環心情異常興奮，暫時放過男友的嘴，爬下床撿起地板的領帶。

　　「怎麼了？」羅海封神情納悶地半坐起身。

　　「為了以防萬一，」這些年以來樊東環已經學到教訓，那就是千萬不能輕忽一個人「反撲」的力量，「我要把你的手綁起來。」

　　「呃？綁……咦？為、為什麼？」大少爺表示錯愕。

　　「都說了是防止萬一啊！少囉嗦！」樊東環壓根不想廢話，爬回床上抓著男友的雙手就要綑綁起來。

　　「可是……」羅海封十分聽話地沒有掙扎，臉上的表情卻相當困擾，「可是這樣綁起來我要怎麼抱你？」

　　樊東環的動作一頓，思索了一會，決定讓步，「好，只綁一隻。」

　　「……」所以還是要綁？

　　儘管他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勁，但仍然讓枕邊人把自己的手固定在床頭板，直到對方從旁邊的矮櫃拿起一副眼罩──

　　「那個，為什麼要……」他的疑問沒能問完眼罩就完美地與他的眼皮貼合在一塊，「等一下，東環，到底為……」

　　「吵死了，因為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的表情啦！」

　　「咦？我就是喜歡──」

　　「對，我知道！」樊東環非常光火地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你喜歡看我各種出糗的樣子，所以我不會讓你看見的！」

　　出、出糗？這什麼奇怪的誤會？他才沒有那個意思，他喜歡的是……

　　他忽然感覺到皮帶被拉扯了一陣鬆了開來，緊接著是拉鍊被慢慢拉下的聲響。

　　失去視覺後，其餘的感官變得分外敏感，他不知所措地抓著被單，只能安分地讓對方剝除自己的西裝褲。

　　見男友如此乖巧卻又衣衫不整的模樣，樊東環的心臟不禁跳得厲害，一股比稍早更強烈的罪惡感正在譴責自己做法過火了。

　　又是綑綁又是蒙眼的，自己未免太變態了吧……

　　他低嘆一聲，舉起手想摘下男友的眼罩。

　　不料手指一碰觸到他的臉龐就被他緊緊攫住，「你不用這麼緊張，」兩片姣好的嘴唇吐出的依然是沉穩的語調，「我答應了你就不會反悔。」

　　「我知道……」樊東環苦笑，在一起這麼久了，他當然知道大少爺的性子有多麼正經八百，說一絕不二。「那我接下來做什麼你都不會怪我囉？」

　　「你會怪我嗎？」

　　「不會……幹，其實一開始會……好、好啦！你不會，我也不會！」

　　沒營養的對話在此告一段落，雙方再次擁抱、纏綿，無聲勝有聲。

　　樊東環整個人趴在男友的身上，沿著對方美麗的肌肉曲線親吻，偶爾附帶調情的嚙咬，留下深淺不一的牙印，一舉一動都像是在田間嬉戲的小動物，調皮地逗弄著對方的感官。樊東環嘴裡吐哺著男友的乳尖，濕滑的舌不停地推擠、吸吮、拉扯，彷彿想將充血泛紅的凸起化為體內的一部份。

　　「呃嗯……嗯……」陣陣的酥麻刺激出羅海封的喘息，連番的愛撫令他的呼吸開始亂了節拍。

　　就是這種聲音。樊東環獲得莫大的成就感。

　　羅大少以往被碰到敏感帶時都會發出這種低沉撩人的聲音，但是前者往往不讓他有機會摸下去就把他推倒吃掉了。

　　他湊到羅大少的耳邊說：「我喜歡你的聲音，真的很煽情。」

　　「嗯……」羅海封的臉頰漸漸赧紅，因為調情的話語，也因為自己的反應，細碎的喘息聽在自己的耳裡實在有股難以言喻的滋味，似乎混雜了害臊、羞恥與一點點的慌亂。

　　「我的聲音……」他喘著氣，低聲說：「沒什麼特別的……又沒有你的好聽……」

　　「誰說的？你說的嗎？」樊東環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一手探進他的內褲裡，搓揉著飽滿結實的翹臀。

　　因為觸感太棒，力道下得略重，立即惹來兩聲悶哼。

　　「這麼用力是因為在生氣嗎？」大少爺的聲音帶著一絲委屈。

　　「我沒有生氣啦。」樊東環順著臀部的曲線慢慢滑進股間，食指試探性地伸進一個指節。

　　「唔──」羅海封全身瑟縮了一下，一手緊緊地扣著他的肩膀，聲音多了幾分艱澀，「直接進來會、會痛……」

　　「啊啊，抱歉！」他暗罵自己太心急，忽略了潤滑步驟。

　　他連忙做好準備，耐著性子先在對方的後庭外圍繞圓打轉，不時地輕按穴口，就怕弄痛對方。

　　「嗯……」大少爺抓著他支撐在床上的手腕，身體微微顫抖著，「有點癢……」

　　「癢？不舒服嗎？」

　　「不是，但就是覺得癢……」

　　那應該沒問題吧？樊東環遲疑了一下，緩緩地將食指滑入未經開發的窄道。

　　「唔。」異物入侵的感覺令對方緊揪著他的手。

　　裡頭的觸感比他想的還要軟、還要熱，而且有些不規則的凹凸起伏。循著紋路深入探索，碰觸到某處柔軟時，身下的人突然驚喘了一聲。

　　「怎、怎麼了？」樊東環擔心自己做的不對，立即停下動作關心：「沒事吧？弄痛你了嗎？」

　　對方搖搖頭，臉色異樣的潮紅。

　　正當樊東環茫然不解時，羅海封拉了拉他的袖子，「我沒事，繼續吧。」

　　「確定嗎？你好像很難受的樣子欸？」

　　大少爺又搖了搖頭，隱約見到眉頭皺了起來，「……我沒有覺得難受。」

　　「可是聽起來不像沒有。」

　　這個時候羅海封已經疲於解釋，逕自抓起樊東環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臀部上，說話聲音可憐兮兮的。

　　「我真的沒事，不要停下來好嗎？」

　　這聲懇求聽在耳裡真是格外誘人，成功被引誘的樊東環將男友的內褲褪下，然後慢半拍地發現由於羅海封的一隻手被固定住，導致襯衫脫不下來。

　　啊，不管了。樊東環果決地放棄那件襯衫，直接將一根食指送進對方已做好潤滑的後庭。

　　「唔嗯……」某人扭動了一下身體，發出壓抑的呻吟。

　　樊東環感受到柔軟的肉壁一陣一陣地收縮著，像是想要牢牢咬住他的手指似的，越收越緊，溫度炙人。

　　「你咬得好緊，」他緩緩送進第二根手指，「放鬆一點啦！」

　　「我……沒有……呃……咬……哼嗯……」兩根纖細靈巧的手指在大少爺的體內肆意搗弄，弄得他連說話都快喘不過氣來。

　　「是嗎？那為什麼我的手指在裡面這麼難推？」手腕使力推進，讓指尖潛入更深處。

　　「唔嗯……」羅海封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自己的呻吟中斷，「啊……不、知道……」

　　終於嘗到甜頭的樊東環不想就此放過欺負人的機會，不禁竊笑了一下，身軀隨即壓低，張嘴含住了對方堅挺的分身，並插進第三根手指。

　　「唔啊！」羅大少不禁迸出一聲驚叫，一手壓在男友的頭頂想將他推開，「住、啊……快住手！不要……不要同時……嗯啊！」

　　他早已被強烈的快感衝擊得渾身酥軟，加上要害被人含在嘴裡，他僅僅將男友的頭顱推移半吋就被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