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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你的主意?」龔璿望向他,他立即被水平拖移至他的面前,「你哪來的自信這麼做不會波及他人?找人來冒充歐紀桑,你覺得後果會如何?」

  「不會怎麼樣的!」翁蒼曜大聲回。

  「蒼曜,你到底在搞什麼!」此時的翁氏族人已無法默不作聲,幾個還能行動的人立刻跳起身大罵:「是龔璿唆使你的嗎?你們怎麼能如此大逆不道!這個冒牌貨是誰?你們把真正的歐紀桑怎麼了?」

  被好幾根手指指著的老人悠然自得,處變不驚。

  「呵……」翁蒼曜冷笑一聲,看著龔璿說:「聽,他們就是有辦法誣賴你。」

  龔璿面不改色地回應:「習慣了。」

  「不能習慣,說什麼都不能習慣!」翁蒼曜一抬手就抵銷了龔璿操控的力量,並往前站了一步,「真正的歐紀桑還活得好好的,還躺在房間裡,有蒼瑀和阿樂照顧他,你們不用太擔心。」

  我察覺到對面那一排人士的表情變了,架勢也變了,想必我身邊的這對兄弟也準備好隨時開打。

  「你們自己人打架,我可以到後面納涼嗎?」我低聲問。

  龔璿擅自抱住我的腰際,「待在這裡最安全。」

  靠夭,我不應該問的。

  翁家人率先動作。有些人憑空消失,有些人變化出數道人影,也有些人變形成飛禽走獸,伺機攻擊。

  「哇塞!」我看得目瞪口呆,「『隱身』、『分身』和『獸化』,這些都是偵查超好用的能力,日後TOESP有需要的時候可以跟你們調人嗎?」

  「這種時候你還能想到這些有的沒的?」翁蒼曜給我一個白眼,同時將疾撲而來的花豹彈到花圃後的水池裡,「璿哥,有三個人衝著你來,十秒鐘後會一起攻擊你。」

  龔璿瞟他一眼,淡淡說道:「小蒼,不必為了我浪費體力。」

  在另一端隔山觀虎鬥的常恩萊倏然大喊:「八點鐘、九點鐘、還有十二點鐘方向!」

  很快地就見到半空中閃過許多黑點,分別飛向三個方位,從樹梢上、草叢後、空氣中打出多道人影──連隱形的都被打到現形,如此漂亮的攻擊值得掌聲鼓勵。

  龔璿神情一呆,看了原本要攻向自己的族人一眼,再抬頭看向正前方。出手相助的人是站在常恩萊身旁的蕭宇哲,那些黑點都是約一片指甲大小的鋼珠。

  這小鬼學聰明了,懂得改用更耐操的質地。

  「六點鐘和三點鐘方向!」常恩萊繼續報告敵人的動向,以便蕭宇哲出手。

  我看懂了。看不出蕭姓小鬼挺有一套的,挑選常恩萊作為幫手的確能夠彌補他的不足之處。

  「該死!」出師不利的幾名翁家人恨恨地瞪著他們怒吼:「你們也想插手我們的家務事嗎?不想死就滾!」

  「Don’t be mad!(別生氣!)」常恩萊苦笑說道:「我不想參與你們的紛爭,可是我的同伴在對面,你們拚命攻擊,我們當然要拚命阻擋。嗯,大家互相體諒一下吧?」

  對方不想體諒,回敬他兩把飛刀。

  「葉!」常恩萊蹲下閃躲,朝我們大叫:「當心你們的正上方,是『切割』!」

  幹!是我想的那個「切割」嗎?通常這種超能力可以劈金斷石啊!

  「嘖!早就料到。」翁蒼曜不慌不忙地從背後抓出比五個男人張臂合抱還要巨大的物體,懸浮在我們三人的頭頂上方。

  「啥……靠!這、這是三小?」我驚呆了,如果沒看錯的話,這是一面盾牌,像是歐洲中古世紀的騎士盾牌。

  在博物館和遊戲裡都見過這類的古文物,可是沒見過這麼大的啊!

  「這是哪來的──」我的話沒能問完就聽到「鏘」的一聲巨響。

  我趕緊摀住雙耳,卻止不住噪音產生的耳鳴。

  「哪來的?我想像出來的啊!只要在基礎稍作變化就行了。」翁蒼曜瞅著巨盾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嘰嘰嘎嘎」地逐漸剖開,表情困惑地皺了一下眉頭,「我想的這個材質還不夠堅硬嗎?六方碳明明很酷。」

  不會吧,連六方碳都切得開!

  「璿哥,」他呼喚,「跟我一起把這波攻擊推開。」

  不料,龔璿跟他毫無默契可言,前者二話不說就全力反擊令「切割」失了準頭,一路切開美麗的石磚步道,筆直朝無人關心的冒牌翁慶河而去。

  已經在樹下休憩兼看戲良久的老人勾起微笑,同時抬起一腿輕跺地面,他身後一整排的槐樹瞬間斷成兩截,座落於槐樹旁的拱橋也遭受池魚之殃,落了個四分五裂的下場,倒地的聲響十分沉重。

  翁家人見狀,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來,個個神情呆傻地盯著他瞧。

  「不,這不可能……為什麼……冒牌貨會擁有歐紀桑的力量?」

  龔璿眼神有點無奈地搖了搖頭,「所以我才會問他是誰。」

  「他是誰根本不重要。」翁蒼曜哼笑道,隨即揮手抹除巨盾的存在。

  常恩萊瞄了翁蒼曜一眼,突然低呼道:「哇!為什麼是……Holy crap!(真糟糕!)」

  「我不打算這麼快就透露自己的身分。」冒牌翁慶河笑著搖搖頭,「反正翁蒼曜早晚都會坐上族長寶座,你們何不早日接受呢?翁慶河的時代已經過去,是時候新舊輪替了。」

  從常恩萊的反應,以及冒牌翁慶河的能耐來推敲,我很快地就猜到後者是何方神聖,當下也不明說,伸手就去拉龔璿的胳膊。

  「你想留在這裡嗎?」

  他聽見我的問話後,表情明顯一呆,「我不能丟下我母親。」

  我立即轉頭問翁蒼曜:「你保證革命會成功,也會保護龔璿的母親?」

  翁蒼曜的表情非常臭,「你是不是到現在仍然覺得我有勇無謀?你大可放一百二十顆心,歐紀桑不可能傷害我的。傷害不了我,也就傷害不了我想保護的人,明白嗎?」

  「翁蒼曜,你這個叛徒!」數名翁家人齊聲罵道:「叛徒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你自己心裡最明白!」

  「哈!」翁蒼曜發出不屑的冷笑,年輕的臉上掛著十足的惡意,「你們以為我是什麼人?我看不見後果嗎?我策畫了這麼久,就是想推翻歐紀桑的統治。他的做法早就不合時宜,早就該退位讓賢了!他是如何對待璿哥、對待我、對待所有的翁家人,你們都視若無睹嗎?我受夠了!」

  這番赤裸裸的自白引起族人們大大小小的驚呼,旋即破口大罵兄弟倆喪盡天良的作為。

  是否真的喪盡天良,身為局外人的我不予置評。我抓著龔璿就要去和蕭、常二人會合。

  「慢著!」一頭尚未變回人樣的疣豬喝道:「你們將這裡搞得一團亂,拍拍屁股說走就走嗎?你們和大逆不道的翁蒼曜站在同一陣線,就是與我們為敵!」

  「與誰為敵?」翁蒼曜一眨眼就移動到對方面前,「與你們這些弱者為敵嗎?恐怕你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吧,超過半數的人贊成推翻歐紀桑!他不再是第一強者了,只剩下你們還把他當作神明崇拜。

  「我們明明握有許多籌碼可以跟國家高層談判,明明就可以談!我們團結起來就是一股不容他們忽視的力量,誰敢不尊重我們?歐紀桑是懦夫,甘願當一輩子的狗!還想拉著所有人跟他一起當!你們不服嗎?開戰啊!來啊!」

  他嗆聲嗆得如此理直氣壯,加上方才一戰他們屈居下風,再打一場恐怕也討不了好處,因此饒是氣焰囂張的翁家人都只能啞巴吃黃蓮,表情非常精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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