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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鬼從早上起床就忙進忙出的,不知在和小傢伙商量什麼,十分神祕。

  崑西看著伊得和托帕合力搬出一張木桌。

  那是小鬼前幾天跑來拜託他製作的,要求很多,說什麼要橢圓的造型,要黏一張貼合桌面的綠色桌布,還要在上面畫線、畫格子。他問這要拿去做什麼?小鬼回:「秘密。」

  此外,小鬼還要他在屋外立一根細鐵桿,強調必須埋得夠深、夠穩。

  「……要做什麼?」這個問題他已經問了不下十次。

  小鬼表情非常無辜,重複回答:「秘密。」 

  他深吸口氣,按捺住想把人抓起來打屁股的衝動,遵照大魔法師的吩咐,找來細鐵桿,在頭、尾都加強固定,嚴防意外。

  現在,小鬼架好桌子後,掏出不知從哪弄來的硬幣、紙牌,在桌面一字排開。托帕也放上一堆樹果,和伊得語言不通地你一言、我一語,聊得非常歡快。

  「……叫我起來,就是要看這個?」崑西發問。

  他還沒睡飽就被一人一鼬吵醒,然後被拉到屋外命令坐下,要他收下一份驚喜。

  現在他非常需要有人來跟他解釋什麼是驚喜,難道一張桌子(還是他做的)和幾枚硬幣、幾顆樹果就是打斷他好眠的驚喜?

  「啊,還沒好啦!」伊得一臉「你很沒耐性吔」的表情譴責他,「再等我一下,我去換衣服。」

  還要換衣服?崑西隱約猜到小鬼想幹嘛,畢竟過去有前例,什麼魔法學院、中東舞孃……專搞些他聽不懂也看不懂的玩意。

  伊得進屋換裝遲遲不出來,崑西坐在樹蔭下,聽著清脆鳥鳴,受涼風吹拂,舒服地閉上眼睛。他是被托帕踹醒的,托帕指著換好衣服的伊得,生氣地在他肩上跺著腳。

  伊得穿著從賭場帶回來的套裝,連外套都穿戴整齊,半張臉被遮掩在薄紗材質的面罩下,敞開的領口洩出一小片春光,胸口以下的肌膚被收束的黑色背心覆蓋,最惹眼的黑色項圈連接一條環住胸膛的皮帶,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情色味道。

  他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天空,大喊:「卡萊因最大賭場上線了,性感荷官在線發牌!」

  「嘰嘰嘰!」托帕興奮莫名地蹦跳著。

  ……什麼?

  崑西徹底呆住,拚命思索就這麼一張桌子、一個小鬼、一隻白鼬、再加一根不知道做什麼用的鐵桿,這樣就是卡萊因最大賭場了嗎?荷官又要在哪條線發牌?

  只見喊完開場白的伊得上半身倚在桌上,雙手撐頰,臀部輕晃,語氣輕佻地問:「這位客人想玩什麼呀?」

  「……」他應該做什麼?陪小鬼演戲嗎?

  托帕飛快地將紙牌遞給伊得,又把硬幣、樹果推向另一邊桌緣,招手要崑西過去,說這是他的籌碼。

  崑西滿腹疑惑地走到桌邊,「……我不懂規則。」

  伊得慢慢直起身子,一面笑、一面洗牌,「沒關係,我們玩最簡單的,比大小。」

  崑西依然一頭霧水,在對方的指示下抽了一張牌。

  「啊,我輸了。輸的人要脫一件。」伊得露出完全不像輸家的笑容,動作緩慢、勾人地脫下西裝外套,「客人,你運氣真好。來,我們再賭一局。」

  接下來連賭三把都是伊得贏,崑西挑眉,眼神懷疑地望著他。

  「欸,我可沒出老千喔!」伊得攤著手說,「不信的話你問托帕。」

  「嘰,嘰嘰!」托帕拍著自己的小胸口,再三保證自己的公信力童叟無欺。

  崑西輕哼一聲,脫掉自己的上衣。

  「囌……」伊得被眼前美景吸引,差點忘了自己的目的,連忙擦掉嘴邊的口水,咳嗽一聲,恢復成專業的(?)荷官形象,「客人,還要繼續嗎?」

  「嗯。」崑西的勝負慾被挑了起來,他不能接受自己連輸三把,催促伊得開局。

  命運之神像是眷顧崑西似的,把把皆贏,伊得輸到脫褲,臉上的笑容已經掛不住。

  「你作弊?」伊得難以置信。

  「嘰嘰,嘰嘰嘰嘰!」

  「小傢伙說……」

  「知道啦、知道啦!」伊得咕噥著摘掉手套,全身上下只剩胸口的皮帶和一件四角內褲,「奇怪,怎麼可能……以機率來說根本……」慢著,什麼時候變成勝負之爭了?自己大費周章搞這些玩意出來,不就是為了增添情趣嗎?是為了情趣啊!

  「咳嗯!」他重新勾起燦爛的笑,放下紙牌,「我認輸了。懲罰是為贏家獻上一支舞。」

  他不給崑西反應的時間,也不接受反駁,逕自轉身抓住鐵桿,在崑西極為困惑的目光中,扭腰、踢腿、繞圈,搭配托帕搖晃沙鈴、拍打迷你鼓面的伴奏,儼然是一支難以捉摸的舞蹈。

  只見擁有漂亮肌理的纖細身子攀在桿子上,靈活地擺動四肢,像條水蛇舞動,又像陀螺旋轉,白皙的肌膚滲出汗水,沾濕項圈與胸口的綁帶,嫩紅的乳尖也在皮革的摩娑下逐漸昂首挺立。

  隨著樂聲越來越急促,伊得的舞姿也越來越狂野,修長的雙腿夾著鐵桿,柔軟的上半身後仰,懸在半空,整個人旋轉著下墜。

  ……完全不在拍子上。

  崑西原本想說點什麼,但是看在小鬼和小傢伙這麼賣力演出的份上,想想還是算了。

  「哇啊!」不料,伊得一個不穩,就要倒栽蔥摔跤。

  崑西火速躍過賭桌,及時接住險些出意外的小鬼。

  此時的托帕總算脫離打擊樂地獄,氣喘吁吁地趴在桌面。

  伊得驚魂未定地拍著胸脯,「呼……以為自己死定了……」然後露出可憐兮兮的眼神,「雖然失誤了很糗,但是拜託你說我跳得很好。」

  「……你跳得很好,」崑西憋著笑,聲音微顫地稱讚:「下次別跳了。」

  「吼!我學這個鋼管舞也是學得很辛苦吔!」

  「托帕比較辛苦。」

  「吼唷──」

  托帕抬起泫然欲泣的小臉,「嘰」了兩聲就爬下桌子,溜進小木屋。

  「牠說牠只幫你到這裡,剩下的……」

  「不用翻譯啦!」伊得氣呼呼地戳著男朋友的胸肌,「你到底懂不懂我為什麼要做這些啊?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你真的是木頭吧?」

  啪!

  皮帶彈在肉上的聲響打斷了他慷慨激昂的質問,他震驚地瞠目,瞪著眼前那張盈滿笑意的俊臉。

  剛剛……崑西拉他的乳帶?

  「色小鬼。」低啞的嗓音帶有幾分寵溺,低頭徹底堵上那張還想說話的小嘴。

  就算伊得不搞這些花招,他也一樣喜歡他。

  不過這樣的遊戲,他不介意再玩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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